【语文小作坊：在孩子思维发展关键期构建索引】---2021.10.08

每日一课

昨天申爸刚说今儿要开始“讲原理”，眉豆妈立刻就提醒了，不对，申爸，今儿你得讲建构教案！也是哈。申爸光顾着想“原理”的事儿了，把这个事儿给忘了。这事儿也重要，非常重要。为什么呢？
你们AB班的妈妈，到孩子那里去看一下，试试看。你拿一张纸，上面印着一篇文章，你让孩子把文章朗读给你听。有什么发现？他一张嘴，就从正文的第一个字开始读。文章的标题，作者，好像都不存在。你问孩子，今天数学课，讲到哪里了？他会努力回忆说具体讲到哪里。他不会去拿数学课本，就着课本说给你听，说讲到哪里了；你提醒他，就着课本说。他翻出课本，在里面翻找今天讲的内容。翻半天，终于翻到了，说“今天讲幂函数……”你问他，你们上课，不用课本吗？他会回答说，当然用了，今天课堂练习，还用课本来的；你问他，那为什么对课本还这么生，翻这么半天，才翻到你学到哪儿？他不吱声。你进一步问，你不知道讲到多少页了，为什么不用目录……
一提到目录，你们AB班妈妈仔细想一想，回忆一下你的孩子：你脑海中，有任何的你的孩子使用目录的记忆吗？没有。从来都没有。目录，标题，对孩子来讲，好像不存在的。他们用不上，也不用。你们呢，AB班麻麻，你们去看吧：基本上从初二到高二的孩子，没有一个，你问他今天历史学到哪儿了，他能麻利地拿出历史课本，随手一翻，就到今天课堂讲的地方，然后，就着课本，一五一十地跟你说今天讲了啥。基本上，这个问题就是靠头脑中的记忆，随机地说。记得什么，就说什么；如果说不出来，不记得了，那就什么也没有了。一点办法都没有。整个的学习，完全处于薛定谔状态。
C班妈妈开始嘲笑AB班的大孩子：你看我娃，一说翻书，立马今天学的地方，一五一十地跟你能讲。我娃……C班妈别得意。你娃能这样，不过是小学课本少，统共才语文数学两本薄册子。老师一年365天，天天课堂上跟孩子摩挲这两本薄册子，就是块石头，也摩挲熟了。等到了初二，语数英史地生理化政，九本厚书，谁还有能像小学那样把这九大本书摩挲熟？于是，就AB班孩子那样了。这个差异呢，也暗示给我们说，小学教育的原理，跟初二以后教育原理上的不同。这个很重要。在小学，孩子没有对自己的两本课本不熟的，故此，到了初二以后，孩子对于课本的生疏，基本上没有谁会去留意……事实上，申爸就从来没见过任何人，在文章中说这件事。有人说也好，没人讲也罢，都不能影响说，这是件极其重要的事情。
有一段时间，申爸各种试验，轮到去验证一个念头说：让大申口述，把自己做的篇子，都学扎实。要求学过的，全都学会么。于是，申爸让大申把他做过的篇子，拍照发给申爸。申爸发现，大申拍来的照片，全都没有页码！是这样的：大申为了把字拍得清晰，只能缩小拍照的视野。自然而然地，页码就被牺牲了。申爸提醒大申，要拍序号！要不然，申爸存到电脑里的，全都是一些孤立的图片，哪个跟哪个都不挨着。回头用的时候，根本找不到。
申爸拿来原稿，跟大申拍给申爸的图片对照，发现，大申拍的时候，也是随机的。抓到哪张拍哪张，只有一部分是按顺序挨着照的，一张不挨着照也不行啊！全是乱的。于是，申爸就对着原稿，在电脑上改序号。它那个文件的尺寸大，打开一页，要顿好久……申爸改得这个吐血。后来，申爸灵机一动：你干嘛改啊！你再拍一遍，不就完了么！人掉进思维的陷阱里去，自己都没意识到。这回，一堆纸算是弄明白了。下次，大申拍过来的照片，依然是没拍序号。每次拍照片，申爸都得在旁边当祥林嫂：拍页码拍页码拍页码……
目录，标题，页码，所有这些跟索引有关的信息，孩子天生都是不在意的。尽管毫不显眼，但这种普遍性的孩子的表现说明，索引不是天生就有的，索引是后来才有的……如果你妈妈抓到了“索引”这两个字，你就牵到了初高中孩子思维发展的牛鼻子。孩子的头脑的所谓发展，无非是从没有索引到长出索引的过程罢了。“孩子的头脑中是没有索引的”“孩子的头脑中是没有索引的”，如果妈妈洞悉了这一要点，再回头去看你现实生活中的孩子，你就会设想到很多跟索引有关的场景，可以到现实生活中去看看活孩子，检查一下，是不是真的没索引。
每次期末考试，尤其是中考高考之前，各科老师都要发很多的篇子复习，对吧？妈妈可以看看孩子的书包，看看孩子的篇子，是不是毫无条理地乱作一团。数学跟语文夹杂在一起，物理跟历史混在一块。尤其是，篇子跟答案，是分家的！做完题，满书包翻答案来核对……一个学期结束了，任何时候，妈妈问孩子，这学期你化学学了哪些内容？孩子一边想一边给你讲。总得来讲，讲的特点就是，事无巨细，想起什么讲什么，最近学的讲得多，学期初的讲得少；最近学的讲得细，刚开学的，讲得粗。章节，概括，知识的层次感，在孩子的陈述中，是没有的。你妈妈不要想当然，这些都是手边事项，到你的孩子那里去试一试，把孩子的真实状况，反馈回来。
其实呢，就是到了高考，要解决的真问题，也无非就是几个手边问题。孩子能够自发地把发到手的篇子，按学科裹成一摞，这在成年人看来，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。自己的孩子能做到，这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么！他都17岁，马上就高考了。这还做不到？要去看孩子，不要想当然，妈妈们。孩子能够自发地，或者学校老师要求一下，就能做到这一点，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。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讲，这是天大的事儿。我们所见到的这个日常表象，不过是露出水面的一个尖角，它下面，连着的连绵巨大的海底山脉的……
要知道，本质上，高考卷面所考核的，就是头脑中的这个神经回路建构起来没有。索引；管理自己各科乱飞的篇子；能“捋”；自己知道自己哪里会，哪里不会；给一道题，看一眼，就知道自己会不会。如果会，就绝对做不错。如果不会，考场上肯定就做不对；进而才能“考场上做的题都会，会的题都对”；概括；抽象；章节，信息的层级结构……这些范畴，无非都是同一片山系中的一条条山脉， 一座座山峰罢了。它们共同矗立在同一块大陆架之上。
为了建构起孩子头脑中的这片大陆架，我们有两手动作。一个是语文的捋古文，另一个是各科的建构教案。每天都要做的。“建构教案”，“建构”“建构”，建构什么呢？建构一个特定的神经回路，它作为基础，大陆架，支撑矗立于其上的各种不同的“应用”——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些。
注意哈：你们初三高三的妈妈，可以去看看孩子的书包，里边卷子篇子的自然状态。你们不用去要求孩子“按学科整理好”。这种抹水泥垄沟的方式，没啥用。你要求了，他不动弹……头脑中没有相对应的处理回路，怎么动弹？硬要求，他硬顶回来。你跟他一块儿做，他怕你偷看他写的作文……但是，你妈妈抓他过来，捋古文，捋引申……一个学期之后，你会发现，你不要求他，他自己已经把卷子篇子整理好了。这个意思是说，暴力破解是不行的。妈妈得理出头绪，抓住纲领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。
捋古文，这些问题就可以解决，但建构教案做什么用呢？捋古文解决的是“微观体系化”的问题；教案解决的是“宏观的综合的”问题。总得来讲，当你的孩子拿到录取通知书，跨进大学的校门的一刻，在他的头脑中，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总体框架，就已经成型了。老大已经大学入学的妈妈大吃一惊：啊？这么厉害。我不知道啊。
是的，需要知道，需要进行最低限度的干预。在关键期的哪怕是最低限度的干预，也意味着对一生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三观的决定性作用。但是呢，它这个事儿吧，面临的情况，跟捋篇子一样。你直接起手，拿本辩证唯物主义的书给孩子，是不行的。他不看。建构教案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。只要教案捋明白了，到时候，你妈妈只要供给足够质量的资料，孩子就如饥似渴地看了。即便妈妈不供给，他自己也会千方百计地去找。教案建构起来的宏观的综合的基础，自然地决定孩子面对“宏观的综合”的书籍的态度。对一个人来讲，最宏观，最综合的知识，是哲学。是的。捋这套建构教案，着眼点在未来某个时点上，孩子靠着自己内在强固的基础，对本身就是针对整个世界的总体认识的哲学，能够自然地进入。是的，三观不关日常知识的事儿。它本身就都是哲学的。这是这个。
总得来讲，我们两只手，一只bottom up，从微观入手，往上走；一只top down，从宏观起步，往下走。我们不会引入新的基础性的资料到孩子的生活之中。我们借助于孩子课内的资料，来实现我们所需要的形而上的目标。这些资料无非就是150个实词，高考必背古文；各科的教材……当然，我们不能直接用，而是采用精粹了的教材——那9本《中学生双基建构指南》。呃……这是这个。接下来，怎么用。孩子今天放学回家，妈妈让孩子拿出课本，拿过来指南，让孩子在指南上指出来，今天老师课堂上讲的内容，在哪里。要精确，从哪一页的哪一点，到哪一页的哪一点。指南上指出之后，要把指南上的要点，对应到课本的内容上面去。
本质上，我们做的就是个mapping的工作：课堂上讲的内容，mapping到指南上，是哪些；指南上的内容，mapping到课本上，是哪些。索引的基础就是mapping。这是个更加毫不起眼的活动……本以为很容易简单，可是，你妈妈做做看，就知道，这个活动，精准地捅到了孩子的命门儿上。孩子本能地发动每一个脑细胞，来抗拒这个任务。妈妈们现在要做的，主要不是怎么说服孩子去做，而是观察，反馈，孩子会拿哪些事情做借口，不做，不干。孩子的头脑中，做这件事情的神经回路，连影儿都还没有呢！进到头脑中的任务，扑了个空，找不到调控完成它的神经回路……这个时候，把孩子的表现，记录下来。记录，反馈。然后，我们讨论，接下来怎么办。就说这些吧，眉豆妈说得对，这个说完，就没有时间说原理了。